北京 天津 河北 山西 内蒙古 辽宁 吉林 黑龙江 上海 江苏 浙江 安徽 福建 江西 山东 河南 湖北 湖南 广东 广西 海南 重庆 四川 贵州 云南 西藏 陕西 甘肃 青海 宁夏 新疆 台湾 香港 澳门
您现在的位置> 首页> 浙江省> 绍兴市>

吕士才

[公元1928年-1979年]

吕士才为[公元1928年-1979年]

  吕士才(1928—1979),1928年12月15日出生在浙江省绍兴县皋埠镇。他家里曾开小油烛店。10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小油烛店倒闭。1938年,日军占领绍兴,家乡沦陷,他仅读到小学3年级就失学了。为了维持生活,他14岁就到上海方斜路49号的大生烟纸店当学徒,为老板洗衣、烧饭、抱小孩、倒马桶,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后来,烟纸生意清淡,老板将他辞退,他只好卷起铺盖回到家乡。16岁那年,吕士才再次去上海谋生,在北海路232号的百灵药房当练习生。除了白天做买卖外,一有空闲他就躲在小0里埋头读书。1947年,他考取了药联高级药学职业补习学校,还参加了格致中学夜校部的高中学习。1949年,吕士才毕业于高级药学职业补习学校,并获得了药剂士的资格证书。
  怀着翻身的热望,吕士才迎来了上海解放。1951年,他考取了上海第二军医大学,成为一名军校学员。很快,他就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上面写道:“入党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把自己的一切献身于党,把自己投入威严的斗争行列,是参加到为了使人民的生活由痛苦、贫困而转向幸福的事业。”在大学学习期间,他刻苦攻读,积极工作,曾获得“优秀共青团员”奖励一次,荣立三等功两次。1953年12月,他在新生医科大队第一个被吸收入党。1956年,吕士才大学毕业,被分配到第二军医大学附属长征医院骨科工作。此后20多年中,他兢兢业业,埋头苦干,全身心扑在工作上,曾多次被评为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和先进工作者。人们称他是一个“忘我工作的人”。
  吕士才用毕生精力去掌握医学知识,对医术精益求精。为了临床需要,他刻苦钻研业务,在科研工作中不计报酬,不求名利。除上大学时学过俄语外,他还自学了英语和日语,又利用业余时间攻读了德语,曾先后翻泽了《关节病大全》、《骨病》等外文书籍。他和同志们一起研制了遥控监护仪,半导体热敏测温计,还投入了“骨粉合胶”的研究。在著名骨科专家屠开元教授指导下,他苦练小血管吻合术,先后成功地做了14例断指再植手术,并撰写了《断指再植后的肾功能衰竭》等学术论文。
  1979年1月,长征医院决定派吕士才带领手术队,赴对越自卫反击战作战前线,执行战地救治任务。接到命令后,吕士才当即表示:“决不辜负组织期望,保证完成任务。”当他的爱人、同院妇产科主治医生潘荣文听说丈夫要出征,既感到光荣,又为丈夫的健康状况担忧。前不久,她因作染色体遗传和病理变化研究的需要,抽取了丈夫的血,用于做与患者的血的对比试验。没想到,当她把丈夫的血样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后,发现很多染色体竟是畸形和残缺不全的,这是一种极可怕的现象。此时,连想到吕士才近来经常出现腹痛、便血等情况,有时一天大便七八次,肛周脓肿,如此状况,都是癌变的征兆。为此,潘荣文耽心不已。
  即将离别时,潘荣文不得不说出埋在心中好久的话:“老吕,你还记得那次我取你的染色体做的对比试验吧,联系你最近老是便血的症状,我真担心是癌变的症候。”吕士才却很动感情地说:“我当兵快30年了,还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党一手把我培养起来,大敌当前,应当挺身而出。这点病有啥了不起!”听了丈夫的这一番话,妻子还有什么话好劝慰的呢?潘荣文只得抑制住自己对丈夫健康的焦虑之情,鼓励丈夫说:“你为国带病上前线,我在后方也要搞好科研为国争光。”
  吕士才十分感谢妻子的支持,告诉妻子说:“再大的困难我都能克服,如果我在前线牺牲了,那就为革命尽了最大的义务,你不要难过。如果我不死,回来继续写《骨肿瘤》一书,你把资料给我保存好。”
  1979年1月8日,吕士才抱病带着手术队来到广西前线,在离边境8公里处的33野战医院安营扎寨。2月17日凌晨,对越还击作战打响了。这一天,吕士才从上午8点开始就站在手术台旁,不停地给伤员清创、止血、缝合、固定、包扎,顾不上休息和吃饭。送来的稀饭牛奶,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都顾不上喝一口。芭蕉、青竹簇拥着的手术帐篷里,临时用学校课桌拼成的手术台是那么的低矮。身高180米、眼睛深度近视的吕士才,只得低低地弯着腰工作,时间一长,腰便痛得像断裂似的。他请别人给他束上金属支架腰围,一分钟也不停止手中的工作。孰料,腰痛未消,剧烈的腹痛又一阵一阵地向他袭来。汗珠不断从吕士才的额上沁出,他是多么需要休息一会儿啊!可是,时间就是伤员的生命。他全神贯注地做着手术,直到实在坚持不住了,才举起戴着橡皮手套的双手,用双肘顶住腹部,在手术台前稍稍蹲上一两分钟。同志们劝他歇一会,他说:“战士在流血,我不能离开。”护士设法找来了一张凳子,吕士才一只脚踏在凳子上,用来缓解腹部的剧痛,一面仍顽强地坚持进行手术。就这样,他在手术台上一连干了17个小时,直到再没有伤员抬进手术室为止。可是,当他走出手术帐篷时,发现还有一批伤员在等待手术。吕士才忘了自己的饥饿和疲劳,急切地将伤员一一扶进帐篷。当他将最后一个伤员创口处理完毕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4点多了。这时,他已经连续工作了20个小时,做了90多例战地手术。
  2月29日,手术队正在紧张的工作,突然接到紧急敌情通报:一股被打散的越军计百余人,正朝医院方向逃窜,医院必须迅速做好战斗和转移的准备。当时,大部队正迅速向前推进,医院没有警卫部队,只有机关和炊事人员的6支 和民兵的6支 ,医护人员还要掩护伤员隐蔽。另外,还有3位骨科伤员急需手术处理。2号手术帐蓬里,一双双期待而焦急的眼睛紧盯着吕士才。医院领导劝他先隐蔽,等敌情解除后再做手术。吕士才却说:“你们赶快组织伤员隐蔽,刚运来的3位伤员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耽误了时间,就会造成他们终身的痛苦,我必须抓紧给他们做手术。我们即使牺牲了,也决不能离开伤员!有我们在,就有伤员在!”在吕士才的一再坚持下,医院领导决定留下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协助吕士才就地为3位伤员动手术。等到吕士才带领大家做完最后一例手术走出帐蓬时,兄弟部队及时赶到了。这一幕,多么像当年的白求恩大夫在抗战前线冒死救伤员的英雄行为啊!
  2月24日,吕士才带领医疗队全体队员,来到四面环山、地方狭小的越南东溪镇。正遇连绵阴雨,道路泥泞,给养一时供应不上,附近山头还有残留越兵不断打冷 、放冷炮。吕士才带领大家想方设法克服困难,开展工作。没有电,就用蜡烛和手电筒照明;没有水,就组织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到山沟里去挑。吕士才眼睛不好,在漆黑的风雨之夜,让其他同志搀着,摸着走上公路,在医疗队的汽车上为伤病员处理伤口。在东溪镇的7天7夜中,吕士才和手术队的同志们,成功地进行了开颅血肿清除、气胸封闭、剖腹探查、半结肠切除、小肠切除吻合、肝修补、四肢大血管探查修补等有相当难度的手术,使82%的伤员及时得到手术,手术率比上级规定的标准高出一倍以上。
  吕士才说:“我始终只有一个信念,没有共产党,没有新中国,就没有我个人的一切。我热爱党,只要党需要,我可以不顾一切,我绝不吝啬自己的生命!”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3月3日,手术队后撤回国境线内。由于过度劳累,饮食不济,加上环境艰苦,吕士才的病情加重了:腹痛一阵紧似一阵,便血的次数增加到每天八九次。但他靠着大量服用黄连素、癫茄片等药物,以顽强毅力克服病痛,坚持工作。一天,前方送来一位因肩部中弹,肱骨粉碎性骨折而造成动脉和神经严重损伤的伤员。按常规,为了保住伤员的生命,必须马上进行高位截肢手术。出于高度的革命责任心,吕士才想到的是不仅要保住伤员的生命,而且要保住伤员的肢体。他坚持要给伤员做血管缝补手术,在手电筒照明下,吕士才聚精会神地用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缝线,一针又一针地修补着血管。为了减少伤员的痛苦,他侧转着身体,半个0坐在凳子上。在手术中,他不断改变着自己的位置,以使伤员免于移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紧张工作,伤员腋动脉上的3个洞都修补好了,血液又开始在伤肢里流动。手术成功了,伤员的生命得救了,肢体也保住了。可是,吕士才坐过的凳子上却留下一大滩因肛周脓包破裂而淌出的血水。
  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吕士才用自己的手术刀,使数以百计的伤员转危为安。可是这些得到及时救治的伤员怎能想到,给他们做手术的吕医生,却延误了白己的病情。一天,吕士才在洗澡时,偶然摸到自己的腹部有一个明显的包块。当了20多年医生,并且致力于肿瘤研究的吕士才知道,这是恶性肿瘤,但他依然神情自若,毫不惊慌。在同志们的再三催促下,吕士才作了一次检查:血色素只有7克,结肠部有明显的包块,便血已经增加到每天9—11次。吕士才-住院了。医院决定给他输血,但他怎么也不肯接受,他说:“伤员需要大量的血呀!我吃点药就行了。”在病房里,他只是当了个挂名的病员。除了一天三餐饭在病房吃,晚上去病房睡觉,平时很难在病房里见到他的身影。当他看到二外科还没有显微外科时,就建议立即开展起来,并亲自写信到上海,帮助解决了一套显微外科器材。他带着在前沿阵地记录的数百个病例的笔记本,从一个病房查到另一个病房,询问在前方经手术处理过的伤员治疗后送效果如何,有没有并发症,还需要作哪些改进。吕士才住院前管理的病区有个患骨瘤的病员需立即做截肢手术,否则癌细胞扩散,会危及生命。吕士才老惦记着这件事,住院第3天,他竟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坚持给这个病人做了手术。手术结束后,他累得再也站不住了,在同志们的搀扶下回到病房,倒在床上。谁能料到,这竟是他一生中做的最后一例手术。
  在吕士才心目中,4个多月的前线生活,是他一生中最为自豪的一段时光。在病危时,吕士才说;“我最开心的就是医疗队胜利地回来了,每个人都受到了锻炼和考验,政治上收获不小,我完成了党组织交给的任务……”中央慰问团领导同志高度赞扬33医院二所“出国最早,工作最好,照顾周到,治愈率高。”吕士才带领的手术队被赞誉为“思想好,作风硬,技术精,纪律严”的队伍,荣立集体二等功,吕士才本人也荣立二等功。手术队7名队员中,有4人立三等功,3人受到嘉奖,还有两人在火线光荣入党。
  5月13日,手术队胜利返回上海。
  5月16日,吕士才住进了医院,经过全面检查,确诊是结肠腺癌。5月26日,由肝外科专家吴孟超教授给他做手术。当吴教授打开腹腔时,聚集在手术室的领导、医生和护士都呆住了:左右两肝叶满布灰白色隆起,结肠腺癌已转移到两肝叶。大家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吕士才却依然十分乐观和刚强。他对许多前去看望的同志说:“一个共产党员活着就要为党工作。得了癌症,更要抓紧时间为党的事业奋斗,这样的生命才有价值。”手术后,吕士才的身体十分虚弱,医生劝他一定要好好休息。但他哪里躺得住啊!在这些日子里,他坚持测绘了战时微型手术器械图纸,带给上海手术器械总厂研制;他还审阅、修改了《手术队在一线医院工作几点体会》、 《一线野战医院救治四肢火器性骨折的体会》等8份经验总结材料。一只手在输液,他就用另一只手拿书,让护士一页一页地翻,认真阅读、研究各种医学杂志和资料,继续撰写《骨肿瘤》一书……
  10月下旬,死神像恶魔一样折磨着吕士才。他的肝脏,在超声波图象显示中已开始液化,肿瘤开始糜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断断续续地对亲属和医护人员留下了一生中最后的几句话:“我死后,不要向组织提任何要求。骨灰含有大量的有机磷,是很好的肥料,把它支援农业建设,作为我对四化建设的最后一点贡献……我要学习周总理……”
  1979年10月30日,吕士才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噩耗传开,同志们无不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吕士才逝世后,人们在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他翻拍放大的骨瘤资料照片就有628张;肿瘤、全身性疾患、骨肿瘤照片底片,分门别类夹在本子里,叠起来竟有一尺多高;还有他收集的大量资料汇编以及译稿《创伤组织修补》、《骨膜与滑液》等。他潜心撰写的包括有骨瘤、骨样骨瘤、骨母细胞瘤等72个章节的《骨肿瘤》一书,已完成初稿,有的章节写了三四稿。
  为了表彰吕士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革命精神和模范事迹,解放军总后勤部政治部批准他为革命烈士。1980年2月13日,-发布命令,授予吕士才“模范军医”荣誉称号,-领导同志在总后勤部召开的命名大会上,称赞吕士才是“雷锋式的战士”、“焦裕禄式的干部”、“白求恩式的大夫”、“新时期优秀共产党员的榜样”。总后勤部党委、国务院卫生部、上海市委组织部、宣传部、团市委、第二军医大学、长征医院党委等都分别作出了向吕士才同志学习的决定。
  (潘荣芬王德才)

同年(公元1928年)出生的名人:


同年(公元1979年)去世的名人: